顾辞安捻着手中的佛珠,眸色清冷:“温小姐,顾某信佛礼禅,不染红尘。”
说完,就将胳膊抽了出来。
温栀虞掌心一空,心口泛着隐隐酸涩。
为什么顾辞安会变得如此冷淡,和前世在她临死前时的痛惜大不相同。
温栀虞看着顾辞安淡漠的眼神,忍着心酸,想要再次开口。
赵西政却上前一步,将她拉进怀抱,出声制止。
“好了栀虞,你就别再因为生我的气去逗咱们帝师了,他早已禁欲,我们下月就要成亲了。”
“不是,我没……”
温栀虞想要解释,却看到顾辞安快步离去的背影。
顾辞安误会她了……
她一心急,连忙掰开赵西政钳制在她身上的手,想要追上去。
可顾辞安的马车已经疾驰而去。
温栀虞忍不住失落地低下头,眼圈泛起了红,缓了会儿,才朝着自家马车走去。
赵西政却又一次追了上来,眼神里带着一丝愠怒。
“栀虞,你还要怎样才能消气?”
温栀虞目光一顿,眼里藏着恨意:“赵西政,我并非同你置气,我不想嫁你。”
“你我婚事就此作罢,往后,我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。”
说完,她就头也不回上了轿子。
上辈子,她被赵西政哄骗,为他去蛊惑那高高在上的顾辞安。
拿到顾辞安手上的兵符,助他青云直上,一举登上太子之位。
可到头来,赵西政是怎么对她的,害她至亲,株她九族,囚她到死。
这一世,她怎么还会错爱于他,再一次犯傻。
……
日暮,丞相府。
温栀虞下了马车,就直奔温父书房。
“爹爹,女儿不孝,女儿要解除与赵西政的婚事。”
温父一愣,抬头看向眼圈微红的女儿:“栀虞,可是他欺负你了?”
“你告诉爹,哪怕他是皇子,爹也不会让你受委屈。”
温栀虞才压抑的情绪又翻涌,湿了眼眶。
上一世赵西政设局,害父亲一世清誉被毁,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奸相。
温府一百三十三口人也全被他的亲兵绞杀。
血污铺满了整个丞相府,血腥味久久不散……
思及此,温栀虞心口犹如被利刃剜心,钻心的疼。
重活一世,是契机更是机会,她不会让爹娘再出任何意外。
她强忍着情绪开口:“没有,女儿就是想多陪陪你们。”
温父虽还是疑惑,但还是依了这唯一的女儿。
“好,明日上朝时,爹爹去找圣上禀明。”
“有劳爹爹。”
从书房出来,温栀虞就回了自己房间。
深夜,她躺在床上,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都是顾辞安的面容。
记忆中,是她每次引诱他时,他那双紧握佛珠,青筋暴跳的手。
若无意,为何会下意识紧握佛珠?
温栀虞咬着唇低喃:“顾辞安,我不信你不爱我……”
一夜无眠。
翌日一早,温栀虞就去了帝师府。
她要找顾辞安解释——
昨日想嫁她的话,是真心,不是假意。
帝师府,静室。
顾辞安一身素袍,正在打坐冥神,温栀虞默默等在门外。
她知道他参禅时,最不喜人打扰,等他结束,她才敲门。
她低声唤他:“顾辞安……”
顾辞安抬眸瞥了温栀虞一眼,不辨喜怒:“何事?”
温栀虞心里涌起雀跃,他不排斥自己直呼他的名字。
她心中涌起一丝希冀,轻声开口:“我是来同你解释,昨日我说喜欢你是真的。”
“爹爹也会去和圣上禀明退婚一事。”
她一鼓作气说完,紧张看着他,期盼能从那双眼里找到前世那一丝柔情。
可顾辞安很快就收回目光,眼里没半分情愫。
然后,淡淡丢出一句:“此事,与顾某无关。”
看着他淡漠的态度,温栀虞心中钝痛。
前世他对自己无比疼惜,为何今生的他却如此冷漠。
一瞬间,心里骤然泛起了细密的疼痛。
“辞安……”
还未想明白,就一红衣女子越过她,径直顾辞安。
女人笑着挽着顾辞安,声音甜美:“不好意思,我不知你在见客。”
而素来不喜旁人触碰他的顾辞安,竟然接受了……
顾辞安偏头看向女子,嗓音还多了份温柔:“无妨,你不是外人。”
女人笑容更加甜美。
温栀虞心被狠狠刺痛,再也忍不住发问:“你们……”
可话还未说完,就见顾辞安取下了手腕那串从不离手的佛珠,戴在了那女人腕间!